一個尋常不過的早晨,經他所見、轉述後,增添了某種迷人風情,「公園裡,有櫟樹,陽光灑下來,吸著早上的空氣,看著一群人跑過去又回來、跑過去又回來,那種印象還滿好的」。
而在步調更慢的京都,陳瑞憲有時整個下午就待在一個廟裡面,倚著這個迴廊想想以前的人是怎樣,再跑到另一邊的榻榻米躺著感受是怎麼回事,不亦樂乎。「我很會投射」他笑說,忙起來有時連覺都睡不好,但旅程中,他懂得放鬆、只做一件事情,享受那當下,「每天忙碌不就是為了這嗎?能支持你坐在那裡發呆,或叫杯咖啡一口口慢慢啜」。 「一個地方給你留下什麼樣的印象,在於你什麼樣的態度去看,沒有辦法享受一個城市在地人所享受的,是因為沒有用心思、用身體語言去融入其中,那還滿可惜的」。
陳瑞憲想起約莫4、5月時,那是巴黎歷經寒冬數月第一個陽光普照的溫暖晴天,他本來和朋友約了要去奧賽美術館逛逛,順便談事情,但難得好天氣,讓兩人臨時興起,乾脆走去距離不遠的杜樂麗花園。 「那天大概是星期天,感覺像是所有巴黎人都跑出來了,在草地上野餐」,他語氣帶著陶醉,「可能是因為巴黎人穿得都很好看,又是白皮膚,那陽光下的瞬間,我覺得我跑進了馬內還是秀拉的畫裡」。 「真是躬逢其時,跟自然、陽光、綠意和人們高興的那個氛圍」,陳瑞憲和朋友兩人就著陽光,坐在公園椅子上喝點白酒,「如果你問我那杯白酒好不好喝,我其實可以講一萬種那白酒的缺點,但我覺得那白酒很好喝」,所謂感覺對了,就什麼都對了!
看完展覽,和朋友分手後,陳瑞憲又信步走回公園,「因為太念念不忘了!」,再回去,這次主題又換了,「我看很多人躺在草地上,也跟著躺下來,看到旁邊有人在踢足球,球飛過去飛過來,陽光就灑在臉上」,他說,「你沒有躺下去,絕對沒有辦法體會他們所體會到的東西。」 有人問陳瑞憲,什麼叫奢華?「這就是奢華」,他說,都跑到19世紀印象派畫裡去了,還不奢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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