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去羊皮的狼
「如果說第一張是純淨的白色,第二張開始染上一點曖昧、沉穩的黃昏色調,到了這張就完全黑暗了。」印象中像隻綿羊的韋禮安,回顧作品時這麼說。花了近兩年蛻變,問到離開那麼久會不會想念舞台,他沒給一點猶豫,點頭說會。前兩張專輯的韋禮安,初出茅廬,要找自己的定位,在霧裡慢慢伸展手腳,現在,他看到的輪廓更清楚,也感受到以前沒有的徬徨。專輯製作期拉得很長,反而讓韋禮安對音樂製作更有想法。「我參與了大概80%的製作」,雖然每天可能要忙到凌晨兩三點才能回家,但他笑說「很有成就感,這是我最認真投入的一張專輯」。
談到這次跨刀相助的音樂人,韋禮安興奮地形容 Matzka 的嗓音、蛋堡的RAP,與蘇打綠團員阿龔、阿福合作的編曲「畫龍點睛、很多火花」。改變讓人興奮,也使人不安。主打歌〈狼〉就是想表達對「改變」的恐懼,前一秒還笑得像個大男孩,眼下的韋禮安變得有些正經嚴肅。他說,在大環境下生存,必須把尖銳的稜角磨掉才能融入,過程當中可能必須要有點攻擊性,「為了自保你必須變得跟他們一樣,是好是壞,我也不知道。人,其實才是最兇猛的動物。」
專輯《有所畏》,探討恐懼,其實是希望聽的人能正視恐懼,從而得到勇氣。「真正的勇者是有恐懼的,有所畏,所以無所懼。」
「乖」也是一種反骨
言談中的韋禮安其實很叛逆、討厭標籤,所以當大家都認為青少年就該輕狂,或許再來一點無傷大雅的忤逆,「我就偏偏要很乖」,他說。這樣另類的反骨讓人感到很新鮮。出身文學,踏入音樂;發了專輯,顛覆形象,韋禮安走的方向好像老是與大家的期望相反。他心中有個計畫,是到美國柏克利音樂學院念音樂工程。
看來一切得天獨厚的他,擁有許多讓人喜歡的特質,漂亮乾淨的嗓音,站在台前再適合不過,但將目光拉長,他卻希望未來可以慢慢走向幕後,這也是他想念音樂工程的原因,「還有,我想去那裡認識全世界最厲害的音樂人。」採訪結束後,韋禮安聊到因為擔任世界展望會愛心麵包代言人,之前曾去亞美尼亞探訪,儘管語言不通,跟小朋友比手畫腳,但是有那麼一時一刻,好像兩人的確心靈相通。走的時候小朋友要求合照,儘管時間匆匆、差點來不及,還是特別跟他合照了,因為他想到小孩子會有多麼珍惜那張照片。韋禮安瞇著眼說:「原以為一個人力量很微薄,很難改變什麼,做了才發現,被幫助的人一生可能因此改變」。
接下來,他要跟著世展會到波士尼亞,這個許多人感到陌生的國度前些日子才發生過嚴重動亂,但談起行程韋禮安似乎一派輕鬆。剛過27歲生日的韋禮安怕黑、怕鬼、怕高、又怕上台,但他的恐懼,是勇氣的催化劑;他的叛逆,有種正向的力量。第一次見到韋禮安,眼前的這位「暖男」,很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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