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實在是王若琳的《Start from Here》太深植人心,大家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留著婉約中長髮、有著穩重氣息的知性女子,更不用說她淳厚的嗓音醉倒了多少人,這樣極具標誌性的新人,讓她在一出道就獲得不少佳評,甚至讓她獲得「東方諾拉瓊斯」和「台灣小野麗莎」之類的封號。好了,關於她之前的形象我就點綴到此,因為那些都不是真的。
這天,我抱著和眾人相似的疑問,和許許多多的「聽說」去見她,而訪談開始的幾分鐘,我捨棄了自己原本的想像,當然,還有那些旁人給予的種種預設。
我仍記得多年前她在節目中的泣訴,當時很難體會,為何這位大受歡迎的年輕女孩會如此傷心,直到今天,我才得以理解她當時的感受。我們聊起她佳評如潮的第一張專輯,面對眾人的掌聲和自我評價間的落差,形成的對比是難以言喻的無奈,她說:「那是種別人無法理解的心情,當時真的很掙扎、很難過,別人喜歡這樣的音樂形式我不介意,而我最難受的是,大家認為這也是我喜歡的。」
很多人會認為,能有機會發片且擁有不錯的成績,已經十分幸運了,「那些對我來說都是其次,我很清楚自己想要呈現的作品不是那樣。」在15歲左右的年紀,有別於美國高校電影中勾心鬥角的女孩,她反倒喜歡和朋友聚在一塊聊音樂,也開始用吉他創作,「當初那些東西都是for fun的,我爸也從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沒想到他聽了之後覺得不錯,讓我覺得受寵若驚。」之後透過父親的引薦,她簽下了第一支唱片合約,從熱烈的迴響也足以證明,這個新人絕非王治平在老王賣瓜,雖然,這一切跟她期待的完全不同。
有趣的是,王若琳喜歡的音樂很多都是沒有vocal的,所以當大家不斷聚焦在她的歌聲,讓她感到很是意外。她調皮的說:「於是我就被塑造成30歲的模樣,用懶懶的聲音唱歌,實在蠻適合大人喝紅酒的時候聽。」講到這裡我不禁笑了,在我面前的王若琳,完全不是那個有著老成氣息的女子,她就和一般24歲女孩一樣,用最真實的情緒和我聊著她的喜好和厭惡,並坦蕩的回應我的每個問題。我想,先前那些給予負面評價的報導,是因為她字字句句沒有半點虛假,以至被放大,甚至是扭曲。
在第二張專輯發行後,她曾負氣回到美國一年,幸好,不論之前有多少委屈,她最終得以呈現自己原創的音樂,尤其到了《博尼的大冒險》這張專輯,用音樂去陳述一部奇幻童話的概念,在台灣唱片市場可說是前所未見。「那時候趁著唱片公司老大換人的空檔,我就先把東西做出來了,算是有點先斬後奏(笑)。」而這樣強烈的個人氣味延續到《銀河的危機》,則是帶有電玩和卡通元素的淘氣語彙,她也不吝於分享她接下來想嘗試的音樂形式,「我一直很喜歡The Fibonaccis的音樂,他們是在洛杉磯的一個藝術搖滾樂團,我很幸運能和他們達到創作上的共鳴,下一張專輯會是和他們合作的成果!」
若被眾人擁戴和忠於自我只能擇一,你會怎麼選?王若琳的答案始終堅定。人總是渴望被喜愛的,但當你願意用最原始的自我示人,得到的掌聲才真切踏實,希望現在這個卸下角色扮演的女孩,在用音樂自我表述的路上,會得到更多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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