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的眼淚】破門陷兩難，資源濫用突顯社會底層的「弱弱相殘」

2021-05-22 17:00 VOGUE VO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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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職人劇《火神的眼淚》首週就獲得廣大共鳴，主角溫昇豪、林柏宏、陳庭妮、劉冠廷的演出緊扣人心，導演蔡銀娟與《Vogue》讀者解析本週劇情與議題，她說第3集的「S.O.P」和第4集的「兩難」是破門二部曲，點出消防人員在制度裡的兩難與內心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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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蔡銀娟說：「戲劇好看的地方就是衝突，最常見的衝突就是違反S.O.P，我們不會覺得S.O.P不重要，故事也不是一面倒地在批評S.O.P，而是透過不同的設計讓大家思考。有時候，制度裡的S.O.P有它的苦衷。」

S.O.P的規定與情理的掙扎

蔡銀娟在許多田調中發現，很多消防員因為破門面臨賠償，越晚破門進去滅火造成的傷亡越大，更會波及周遭建築及人員。但也有真實案例跟像第3集的內容一樣，破門後發現窗外的「明滅」其實是聖誕燈，有的是舞台旋轉燈，雖然是接獲民眾報案，在初步研判後才做的決定，但最終結果卻是消防人員承擔。

「破門賠償對消防員來說是很吃力的事」蔡銀娟說這是她想強調的議題，「如果家裡真的沒火災，家們卻被破了，可能會很鬱悶，但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是消防員賠吧？是否有相關制度處理？尤其是消防人員因為工作而破門，不管裡面有沒有火，破門造成的財產損失應該由公部門處理，而不是消防人員各自賠償。」蔡銀娟說這是她的個人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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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以「破門」突顯是因為消防是由各縣市政府管理，有的縣市制定了新規定，如果屋主不在家，不是屋主開門，你不可以破門，一定要里長與警察到現場且都簽名了才能破門，因為類似申訴案件太多，可以理解有這樣的S.O.P，但這樣的S.O.P是否造成延誤救人時機？「延誤救人的時機誰要負責，就像第4集劇情一樣被消防人員被輿論抨擊不負責任，可是破門了又是消防人員負責，這就是我在第3、4集要大家思考的問題。」蔡銀娟說。

濫用社會資源

劇中另一個現象就是喝醉鬧事的「酒空」，蔡銀娟說她在田調跟著出任務時，看到這些喝酒鬧事、甚至出手打人的自己就覺得反感，更何況經常處理案件的消防人員，「喝酒鬧事的真的是消防和醫護人員很大的困擾」可是勤務中心也很為難，因為沒有親眼看到，無法斷然拒絕派車救護，萬一有什麼狀況又要被告。

導演透露，讓消防人員最氣憤的是三五好友一起喝酒，朋友不想理會喝得爛醉的人，竟然打電話到119，將人丟給救護人員後就離開，以及慢性病患把救護車當計程車，為的只希望消防人員能送他回診，這些案件不但造成消防人員的負擔，也可能耽誤了真正需要救援的案件，「救護車就這麼多，如果轄區沒車，就得由鄰近區域救援，車程會增加好幾分鐘，最可怕的是碰到分秒必爭搶救的OCHA（到院前心肺休止）或大量出血的病患。」眼睜睜看該救的人救不到，卻去救無賴酒鬼應該是消防人員心理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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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情緒的S.O.P

「這是個職人劇，我們不想把每個消防員美化成英雄或聖人，所以特別設定裡面的老鳥老吳特別令人討厭，我沒有要拍一部戲讓人覺得消防員每個人都是聖人，所以設定4個主角有不同個性，從服從上級的邱漢成（溫昇豪飾）到最叛逆的林義陽（劉冠廷飾），徐子伶（陳庭妮飾）和張志遠（林柏宏飾）則在光譜的中間。

如何建立轉換情緒的S.O.P ? 遇到不合理的事情如何讓它變好，蔡銀娟認為消防局應該聘請諮商師到各個分隊進行輔導。劉冠廷飾演的林義陽在這週從不同的角度去理解「酒空」，了解老吳苦衷後反省，可能自己以前太自以為是了，看到不爽，就發飆，沒有想過，可能那個人真的有困難。如果大家都能替他人設身處地著想，社會衝突必定大為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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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相殘的惡性循環

在每一集都會埋進社會議題的蔡銀娟，這次想探討濫用社會資源的狀況，「台灣的制度我很疑惑，美國對濫用救護資源的民眾開罰單。在台灣，名義上可以開罰單，但消防局都不敢開，為什麼？因為你開了就會被民眾申訴，不然就是民調往下滑，議員施壓，所以大家就不敢開罰單，不敢開罰單就一直有濫用資源的現象，我覺得這件事會造成負向循環。」喝醉酒的繼續濫用社會資源，消防員的壓力就更大，不滿及壓力就更強，「這是制度要改變的問題，不是消防員或喝醉酒的人要解決的問題，要對濫用的人開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