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模特兒跌跤，那位大牌設計師又要臨陣換角，還是名流貴婦互咬耳根子的八卦、好萊塢女星在秀場互尬的「撞衫」鏡頭；今天時裝秀場早已成了狗仔嗜血的祭壇，可不嗎? 挖出什麼勁爆緋聞，拍到什麼明星的走光畫面，台下比台上更赤裸裸、更興風點火。這年頭，誰還在乎時裝設計師的創意？誰又關心下一季裙子的長短和皮包的大小？品味和風格都是作秀。
但話雖如此，秀還是有它迷人和親身體會之處。時裝秀是一場表演，透過現場布置和氣氛讓人身歷其境立刻感染到這一季流行趨勢的主題。我有幸受邀去過多場驚豔處處的大秀。愛馬仕（Hermes）的秀宛如裝置藝術；包機飛到古堡沉浸在印度神祗的部落裡、巴黎近郊小漁村上演的隨興酒會、衣冠楚楚地晚宴中場，被要求起立站上桌子全員一起圍著芭蕾紗裙跳起交際舞的秀。
Moschino從票根到通關進場看秀一如國際航空的實際登機作業，那年主題是「飛行」；E RO把秀安排到行動間火車上、超級市場裡，表現親民作風；更神的還有一年，接到一分以真空包裝的皺巴巴破紙杯上寫了「Eddie yuan」我名字的秀票，只見冬夜裡座椅上備了一條毛毯，正狐疑著，拖到九、十點才開秀的台上緩緩步出一如丐幫出巡的模特兒，不必多言，任誰都忘不了那一季時尚葫蘆裡賣的正是「流浪漢」。
提箱秀、封館秀、層面秀、內衣秀、馬路秀、早春秀和高級訂製秀；有趣的是，今天到底是誰愛看秀？誰又在作秀？台上的瘋子、台下的傻子，請不要再問我「有沒有去看秀？」重點是，然後呢？
（本文作者袁青為時尚觀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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