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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就是一切?KPI讓設計師捲舖蓋走人

2016-08-02 00:00 聯合報 記者陶福媛

時尚,是門生意,尤其股票上市上櫃的時尚精品,更是如此,為了向股東交待,每一季的銷售業績都得成長,絲毫不能鬆懈。而扛起盈虧成敗重責的關鍵人物,就是設計師。

以銷售數字作為設計師的KPI,不盡合理,銷售業績好壞,設計師固然有責任,但品牌的經營管理、行銷策略、銷售員的素質等,也有很大的關係。但對生意人來說,數字就是一切,設計師沒達到KPI,就得捲舖蓋走人,就這麼簡單。

而這殘酷的商業操作模式,正一步步扼殺了設計師,在直線攀升的銷售數字之下,設計師的創意、靈魂和時間都被犧牲,付出慘痛的代價。

Alexander Wang的作品,我們看到了青春、活力與激情,但在Balenciaga,則是復古、優雅與寧靜。同樣在Raf Simons,我們看到了狂野奔放、幽默趣味,但在Dior,則是高貴經典、內歛含蓄,兩者迥然不同、天差地遠。

是設計師人格分裂嗎?

當然不是,這是設計師無奈的妥協,在龐大的商業機制和「遵循品牌傳統經典」的大帽子下,設計師被迫修正路線、做出讓步。

當然,設計師向現實妥協、讓步,沒有不對,也不是不好,就像我說的,時尚是門生意,沒必要和孔方兄過不去。但我想,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設計師,就算知道離開一線精品的下場,可能會像Marc Jacobs離開路易威登 (Louis Vuitton)一樣光環盡失,仍會堅持用自己的名號闖一番事業吧!

這樣看來,分手是好的,對時尚精品好,對設計師好,對喜愛時尚的消費者來說,更好。

設計師離職潮一波接一波 少有好歸宿

近兩年大環境不景氣,導致時尚圈動盪不安,設計師離職潮一波接一波,未曾停歇,近日謠傳LV有意換掉創意總監Nicolas Ghesquiere,消息還未證實,隨及傳出Oscar de la Renta創意總監Peter Copping因設計風格太年輕遭質疑,只得辭職還鄉,整個時尚圈彌漫一股詭異氣氛。

從去年王大仁 (Alexander Wang)離開Balenciaga起,設計師離職消息就未曾中斷,Raf Simons揮別DIOR、艾爾巴仕 (Alber Elbaz)與LANVIN分手,今年以來更接連傳出Salvatore Ferragamo設計總監Massimiliano Giornetti離職、Hedi Slimane閃離Saint Laurent、Francisco Costa告別老東家Calvin Klein等消息,不勝枚舉。

Peter Copping設計的Oscar de la Renta女裝,風格年輕。圖/美聯社

Peter Copping設計的Oscar de la Renta女裝,風格年輕。圖/美聯社

仔細觀察這兩年的設計師離職潮,與過去的「大搬風」大不相同。以往是設計師被高薪挖角,身價水漲船高,但這兩年離職的設計師,有的選擇回家專心做自己的品牌,有的處於「待業」狀態,有的甚至選擇脫離時尚圈,猶如人間蒸發,真正跳槽找到好歸宿的例子,相對少見。

例如GUCCI前創意總監Frida Giannini離職後,幾乎與時尚圈失聯,最後有關她的消息是她終於結婚了,穿的是一襲Valentino的訂製婚紗走進禮堂。反倒是她的副手Alessandro Michele,在接下她的位子後,從原本寂寂無名的無名小子,搖身一變成為當今最有才華的設計才子,驗證了在時尚圈「沒有人是不能取代的」。

艾爾巴仕離職前為LANVIN操刀的最後一季作品,風格前衛。圖/LANVIN提供

艾爾巴仕離職前為LANVIN操刀的最後一季作品,風格前衛。圖/LANVIN提供

與LANVIN結束長達14年合作關係的艾爾巴士,迄今仍在待業中,日前他打破沉默談到去職的心情,提及他一個人走在雨中的巴黎街頭,臉上交織的不知是淚是雨,處境堪憐。幸好最近傳出平價服飾UNIQLO有意延攬他加入設計團隊,UNIQLO雖不是一線精品,但總算是個大品牌,倒不失是個好歸宿。

Hedi Slimane閃離前夕,為Saint Laurent設計的最後一季女裝作品。圖/Saint Laurent提供

Hedi Slimane閃離前夕,為Saint Laurent設計的最後一季女裝作品。圖/Saint Laurent提供

SAINT LAURENT前設計總監Hedi Slimane最近他以「遵守競業條款」為由,要求老東家開雲集團支付他工作空窗期1,300萬美金的損失,不過開雲集團認為合約結束後,「競業條款」也隨之中止,十分樂見他另覓新工作,因此沒有補償Hedi損失的必要,從中不難瞧見昔日設計師身價不菲、各大品牌爭搶人才的盛況,早已不存在了。

DIOR在長達10個月沒有設計師的情況下,依舊每季推出新裝,圖為明年早春女裝。圖/DIOR提供

DIOR在長達10個月沒有設計師的情況下,依舊每季推出新裝,圖為明年早春女裝。圖/DIOR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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